第一千二百五十三章 让不是弱,是会听-《大明:哥,和尚没前途,咱造反吧》


    第(3/3)页

    “分拐角。”白榆把两根细竹片插在石缝里,划了个不太规整的扇形,“两家摊要同占拐角,各占一半,谁都不服。”

    “各走‘三停二转一让’。”朱元璋随口道。

    “什么?”王福没听懂。

    “走三步,停两次,转一次,让半寸。”

    朱元璋看人群,“谁先把这七个字走完,不踩红绳,不碰影线,不扰路,谁就得拐角。”

    “这叫‘皇法’。”石不歪低声嘀咕,嘴却是乐的。

    两个摊主上前。第一回都急,犯规一堆。

    第二回他们学乖了——第三步“停”时,脚背往里收,肩不耸;“转”在那块弧板上轻轻一绕;“让”的半寸硬是挤在脚心里。朱元璋看着,眼底的笑纹深了。

    他一抬下巴:“拐角,你们共用。早时辰归你,午后归他。谁若不守,‘一尺半’不接待。”

    两摊主齐声应,竟没多一句嘴。

    人群都笑,说:“皇法是‘分时’。”

    “分时也是让。”朱瀚低声,朱元璋看他一眼,什么也不说。

    下午的日头斜,影线被拉出又长一截。

    沈砺从武馆匆匆赶至,腰间素绦甚至还挂着一滴未干的水。

    他在红绳前站定,摸一摸,方走到一旁,向朱标一揖:“殿下,我带了一个人。”

    来者鬓发斑白,背却直,是武馆的老先生。

    老先生扫一眼“调解处”,哼了一声:“你们玩闹?”

    “先生,我今日不比脚。”沈砺沉声,“我只请你坐在这儿,看‘让’字。”

    老先生冷冷:“让是弱。”

    “不对。”沈砺目光一寸一寸亮起来,“让是心有余。”

    老先生盯着他好一会儿,忽然坐下:“那便看。”

    恰巧又有人来争——一位修伞的与一位补锅的,说彼此敲敲打打影响对方。

    石不歪刚要吭声,朱瀚摆手:“这回让先生来。”

    老先生眉毛一挑,手却稳。他把两人各自的工具拿来,放在一尺半之外,自己腾出中间:“你们敲你的,但先让我听你们的‘板’。”

    “修伞敲什么板?”修伞匠愣住。

    老先生不回答,只指了指沈老的二胡。

    沈老会意,给了两拍“咚——咚”。修伞匠下意识照着“咚”把铁钉敲在伞骨上,补锅的也照着“咚”落锤。

    两人都没挨着对方,声音竟也不刺耳了。

    老先生这才缓缓开口:“你们把手上的活,当街上这条红绳。绳在,你们不过;拍在,你们不抢。”

    “行。”两人竟齐齐点头。沈砺眼里一亮,看老先生时便有了敬服。老先生收了目光,嗓音变软:“让不是弱,是会听。”

    夕阳往西,南市口的热闹一直到黄昏才慢慢往家里退。

    竹棚下的“调解处”没有登记薄,也无官牌,有的是挂在钉上的几只鞋、几块擦得发亮的木板、一圈圈被摸甜的红绳,以及一尺半的空。

    谁到了,一停;谁停了,一笑。

    “王爷。”素芝收起袖口,小声道,“今日在台上,我学了你们的‘一尺半’——我把台前空了一尺半,观众就不挤。我的慢板也更稳一寸。”

    “回去你把这‘一尺半’挂在后台。”

    朱瀚笑,“让你们台上也有张桌,有把凳。”

    “我挂。”素芝应,眼睛里有亮,“明儿我来这儿坐一刻,专教‘袖’。”

    这夜,旧学府门口的红绳被孩子们悄悄加了一段。

    白榆关门时发现,摸了摸,咧嘴笑了:“这城里的手,越摸越多。”

    第二天一早,“调解处”前围了更多人,有新鲜的,也有昨日已走过三十步的。王福抱着小凳,坐桌角看人的脚背;

    顾辰背着一捆小板,板上只有线;陆一丛把鼓压在桌脚,自己深呼吸,不敲;

    石不歪半眯眼,像一只晒太阳的老猫,谁一急,他就咂嘴:“停。”

    这回来的,是两位卖纸风车的小贩。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