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对面之人,正是姜宝荷。 此时她手臂上挎着个篮子,篮子里也不知放的什么,用绸布遮盖。身上的衣裳素净而廉价,脸上更是无半点妆容,干净简单得与庶民无异。 面对罗易瑶的讥诮,姜宝荷面色平静。 她颔首算是打过招呼,继续往前走。 罗易瑶拦住她去路:“怎么,姜姐姐傍上庄绾,就越发地瞧不起人了?” 夏阳侯府倒后,姜宝荷跟庄绾走得很近,此事众人皆知。两人同在凤阳街开铺子,还常见面吃茶,庄府大门重开那日,姜宝荷还送去了贺礼。 姜宝荷被她拦住也不气,她站得笔直,脸上是不卑不亢的神色。 “罗易瑶,你知道你为什么看起来很可怜吗?” 一句话顿时刺激得罗易瑶脸色不好看。 姜宝荷继续道:“当初你巴结承恩侯府蒋小姐,自认为得了珍贵。后来蒋小姐离京,你便成了大家取笑的对象。” “或许在你的眼里谁必须靠着谁才能活,但我姜宝荷不是。”她说:“夏阳侯府在,我是姜宝荷,夏阳侯府不在,我还是姜宝荷。我无须傍着谁,只需自尊自爱便能活得很好。” “借过!”说完,姜宝荷径直从她身边掠过。 罗易瑶被她说得脸颊发烫,咬着唇,一个字也无法反驳。 半晌,她转头去看,只见姜宝荷的背影自在从容地消失在街头。 . 裴府下聘,最热闹的要数庄府。 得知庄家跟镇国将军府联姻后,往回那些不走动的亲戚街坊们纷纷上门来道喜。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庄夫人皆客气地迎进门吃茶。正堂里的男客有庄夫人的儿子庄珲接待,后院女客则是庄夫人应酬着。 至于庄绾,闲人一个。 她被庄夫人勒令绣嫁妆,这可把她愁死了。 绣花?这是她最不在行的东西,可这个时代的女子人人都会女红,据秋檀说原身就是个女红高手。为了不露破绽,她只好关起门来研究怎么绣花。 可绣了半天,好好的鸳鸯被绣成一团乌糟糟的麻雀,最后实在没法子了,狠心割手指,直言自己的手受伤了,绣不得花。 这会儿,她就闲着给自己包扎伤口呢。 其实并没割深,只是削了点皮罢了。她坐在桌边,望着包扎得夸张的食指叹了口气,索性继续看账册。 过了会,外头传来个男子的声音。 顿时,她头皮发麻。 一听那人清润爽朗的笑声,便知来人是原身的兄长,庄珲。 庄绾立即放下账册,起身朝门口看去,很快,就见庄珲的身影出现在那。 庄珲不过二十年纪,比庄绾大两岁。因着去边城流放了一年,整个人晒黑了许多,也显现出了与同龄人不符的沉稳来。 “小妹,”庄珲笑着进来,手里还提着食盒:“猜我给你买了什么?” “是什么?”庄绾问。 “你最爱吃的酸梅冰饮子啊,”庄珲走近后自来熟地摸了摸庄绾的脑袋:“放心,我悄悄给你买的,保准不让娘知道。” 他补充说:“放了些冰,这会儿天气热,吃这个最爽利。” 庄绾笑起来。 一到夏天她就想吃点冰的,以前在裴府怎么方便怎么来。现在回了庄府,庄夫人却拘着她,说是女子吃太多冰饮子容易宫寒。 庄珲昨日听见了,一直记得,便偷偷地给她带了份。 “多谢.....阿兄。”庄绾说。 “瞧你,怎么还跟阿兄客气上了,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庄珲神色有些难过:“一年不见,小妹居然跟我生疏了。” 唉! 庄绾心头愧疚。 说实话,她最怕面对的就是原身的兄长。对于庄夫人,她可以当成自己的母亲,但兄长....... 前世她是独生女,且不说不知如何跟兄长相处,就说这位庄珲,是个实实在在的妹控,一天要跑她这好几回,各种好东西往她这送。 面对一个陌生男子的热情和亲密,庄绾有些不知所措。也曾想过跟他扮演相亲相爱的兄妹,可这世上最是真心伤不得,庄珲对她越好她越是心虚难安。 “阿兄,”庄绾赶忙转移话题:“前头客人都走了?” “走了。”庄珲说:“应付了一上午,可算是结束了。” “对了,娘在正堂等咱们,你用完这碗冰饮子,我们一道过去用膳。” “好。”庄绾点头。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