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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啊……”

    热气随着嘴巴的一张一合吐出，消散，女人低头，搅动着没多一会儿已经凉透的咖啡，盯着随着动作而生成的漩涡，苦笑，“那么小的几率，偏偏就被我们碰上了。”

    有时候女人也会想，是不是她做了什么不可饶恕的事情，老天爷觉得惩罚她不如惩罚她的女儿，以这种残忍的方式让她生不如死。

    但无论她怎么想，在那些年里，她都战战兢兢的当着一个普通的人，没做过伤天害理的事情，凭什么，就要用这种方式报复她？

    女人等了一会儿，没听到宋友谦的声音，疑惑的朝他看去，发现他的神情是恍惚的。

    就像是经历了什么打击，身心都无法接受，正在努力的尝试着消化那般。

    但那个过程，无疑是痛苦的。

    宋友谦双手覆住自己的脸，闭上眼，脑海里一幕幕回放的，是种种看起来那么明显却被他忽略的事实。

    肾衰竭，听起来，就让人绝望。

    何况是抑郁症加上肾衰竭，那么多年，她到底是怎么过来的？

    “所以你们才会那么做是吗？”

    “是。”女人回答，“诊疗费和药费是一个穷人不敢摸的数字，连清的父亲出事之后，我们家所有的家当都被拿去还了债，就那样，还是不够，去找亲戚朋友借，也是四处碰壁，为了不被我们拖累，纷纷与我们母女俩断绝了关系。”

    起初，女人不是没有正经找过工作，但她那点微薄的收入，根本无法支撑整个家庭的开销，连清曾经停药过两个月。

    那两个月，女人眼睁睁的看着女儿日渐消瘦，总是在夜深人静时悄悄消化着病痛给她带来的痛苦，吃不下饭，睡不着觉，病情一天天的恶化，最后躺着被推入了医院。

    女人拿着缴费单，看着对于她来说如此高昂的医药费，实在是走投无路，最后选择了另一条路。

    至少，孩子的命保住了不是吗，坏人，当了就当了吧，贱人，也不过是个让人不好受的称呼罢了，只要孩子还活着，就是对女人最大的宽慰。

    女人就是用着这种人人唾弃的方式，带着连清得过且过，每天最关心的事情莫过于，能不能拿到连清这个月的医药费。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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