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连清跪在床边,干净干涩的发紧,她想哭,她的身体也想哭,但就是哭不出来。 床上躺着的那个人,是原主的父亲,也就是她的父亲。 没人知道,他在多少个白天夜晚,多少个弥留之际,嘴里呐呐喊着的,是女儿的名字。 哪怕早一天也好,哪怕早一点也好,哪怕她走快几步,哪怕她少说几句话,哪怕她早点掀起这一层纱,哪怕她早一点接受这个身份,都不可能,会是现在这个样子。 连清只感觉自己呼吸不过来,胸口剧烈起伏却喘不过气,断了弦的眼珠不住的滑落至地面,转瞬蒸腾,没有痕迹。 她的手死死的抓住床单,手背的青筋凸起,最可怕的是,她看到大将军的嘴角,其实是勾起的,很浅很浅,浅到,像是根本没来得及。 他是知道自己女儿回来了吧,因为一直不愿意松的那口气,在终于听到女儿回来的消息时,松了,然后,长辞于世。 “爹……爹!” 门外,将军府的所有人跪了一地,将军夫人靠在门边,无声落泪。 巨大的悲伤如洪水猛兽般笼罩全身,脑子就像被挤压一般疼痛欲裂,跪不住的单手撑在床边,豆大的汗珠随着泪水滚落在地上,连清看见,她的面前,有一个人。 不,不止一个,还有她。 不,也不是她,是原主。 不,还不止原主,还有很多人,很多很多。 他们追赶,厮杀,鲜血飘洒向黄土地,染红了半边天,马蹄踏过,溅起泥沙,他们在被追杀。 狼狈,绝望,无法反击。 连清觉得,她要死了。 不,她没有死,她换了衣服,换了佩剑,背对那些充满了祝福的目光中,与她们渐行渐远。 她踏上一片陌生的土地,每走一步,身上的伤口都在撕扯着她的意志,她觉得自己撑不住了,她还在咬牙忍着。 她饿,她渴,她累,她想回家,她最终没有撑住,她倒在的地上。 然后,一片漆黑,再也没了光明。 “我是唐官莹,整个北国最耀眼的女子,有谁不服?” 记忆中,那个女子英姿飒爽,在演武台上,手持佩剑,马尾飘扬,意气风发。 可连清,没有当好那个唐官莹。 她没有让原主见到自己的爹爹最后一面,可是明明,一直都有那个机会的啊。 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错,好像,哪个环节都出了错。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