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不见不散-《女侠千古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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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指如钩,疾锁咽喉!
千钧一发之际,他身子忽然后仰,倒向藤椅另一边,原来他早有防备。我反应极快,立刻后翻,左臂成肘,落地同时猛击他右肋。刘城璧动作利落向外侧滚开,我则以手撑地,扫膛腿!
这一脚倒是踢中了,可惜借一滚之势卸去我大半力量,对他无法构成实质性的伤害。
这一连串的动作不过是几秒钟间完成,几乎同时地,我们跃身而起。
他嘴角噙着笑,好整以暇地望着我,一张俊脸尤其显得可憎:“看来早有准备,不过,你是我的对手么?”
我冷笑道:“比奸诈比狠毒,你刘城璧的确是个中翘楚,可是我也不见得会输给你,不过不屑一用罢了;比剑比拳脚,你就一定是我手下败将。”
“多谢赞赏。”刘城璧得意洋洋瞄着我:“既然你知道我最擅长以已之长攻子之短,所以更应该清楚,我……”伸出食指轻佻地摇一摇。“不会跟你比剑比拳脚。”
“不比?”我嘿嘿一笑,漫不经心似的后退两步,用脚勾起翻倒的躺椅,坐下。“比不比的……”椅子外侧的藤条编织得较粗,我藏了柄剑在里边。
“你说了不算!”
拔剑,飞身,挺剑,刺向刘城璧。
解蛊毒惟一的方法是找出人偶,那就一定要见刘城璧,见刘城璧不难,难的是如何逼着象滚刀肉一样不好对付的家伙交出人偶。正愁着呢,这小子自己竟送上门来,只要制服他,解了蛊毒,从此就再无所忌,真正自由了。
所以说危机就是契机,一点没错。
我出手如电,务求快速制敌。别看他现在一个人,说不定暗中有什么埋伏。别说埋伏,若是让他拿出人偶这么一刺,我立马儿玩完,还是速战速决为妙。
一番急攻之下,刘城璧有些手忙脚乱,还是笑嘻嘻地叫道:“说了不比剑,姐姐分明赖皮。出手要小心哟,一不留神刺死你夫君我,你可就做了寡妇了。”
我冷笑道:“放心,我老公活得好好的,你死了正好成全我们双宿双栖。”
“哧”,将他衣袖刺了个洞。
刘城璧脸一沉,说:“想跟晏七行双宿双栖?做梦!说,他有什么好?”
一剑走空,我纵身跃起,追着他连刺三剑,又狠又辣,分刺上、中、下盘要害,不给对方有喘息功夫。
“他的眼睛鼻子嘴巴头发眉毛,从头到脚每一根汗毛,连打呼磨牙都比你好几百倍几千倍几万倍。”
剑光寒芒,如雷霆烈焰,去势骇人!
刘城璧险险避过前两剑,却避不开第三剑,第三剑……刺的位置着实有点缺德,但事关身家性命,也顾不得面子道义。
最后一剑眼看刺中他的下体,剑到中途,忽然凝住!
好象被施了定身咒,又好象被极寒之水从头泼下,瞬间凝结成冰。
刘城璧一动不动,仿佛任人宰割。可他怎会任人宰割,他的手里,拿着件我做梦也想不到的东西,黑洞洞地对着我,一刹那,空气忽然被抽干,我无法呼吸。
他慢吞吞地说:“说不跟你比剑,为何偏偏要逼我?”望着我笑得诡异之极。
超级surprise!
催眠术还是达到了目的,导致一样绝不可能在这个时代出现的东西,提早两千年诞生。虽然样式怪异了些,虽然制作粗糙了些,但是没错,那的确是——一把手枪!
我闯了大祸了!!!
提着剑不知所措的原地兜了个圈,总算找回了空气,我搓搓脸想笑,但笑不出来,这段日子发生了什么事?
“震惊?稀奇?嘿嘿,想不到有朝一日我会用它来对着你吧。”刘城璧得意地大笑,神态骄狂。“这可得多谢你,若非你倾嚢相授,也造不出它来。”
我厌憎极了他的肆无忌惮,恶狠狠地说道:“枪又不是你造的,你得意个什么劲?最厉害的那个可不是你,而是造枪的那个人。顺便提醒你一下,他有本事造枪,就有本事杀你。”
果不其然,刘城璧那小子脸上一僵,随即若无其事地笑道:“枪?这件宝贝原来叫做枪。”
这种表现更让我肯定不是他。天下最有可能干成这件事的人只有一个:赵敏口中那个天资神纵的丹心墀主人。
一个密谋反叛朝廷的天才,论动机才能,除了他之外,我想不出第二个人。如果真是他,则说明丹心墀跟刘城璧、或者说跟淮南王集团已经结盟。刘彻到底在干什么?拿到录音笔后,他应该有所动作才对。为什么刘城璧还能这么大摇大摆地在外面蹓跶?
我瞪着他手中枪:以我出剑的迅速,应该可以一剑挑飞他的手。
“休想。”刘城璧轻蔑地笑。“回头看。”
我不用回头,也知道后面有人,刘城璧怎么肯只身犯险?
“你想怎么样干脆挑明了说。”我不动声色。面对危险最好的办法是镇静,否则只会一败涂地。
刘城璧轻佻地挑挑眉,目光含笑说:“跟我走,嫁给我。”
“我已经成亲了。”一定会有办法对付他。
刘城璧从怀中拿出一筒竹简说:“我已写好休书,帮你休夫!”
“真是有备而来。”大不了鱼死网破。
“奉劝你别想逃走。”他挥挥手,一名手下拿了件衣服递到他手上。我看得清楚,是晏七行的衣服。
我心头大震,厉声道:“你想干什么?”
“不想干什么。”刘城璧嘴角噙着招牌式的奸笑,语带威胁。“不过若你想干什么,就不知我……会干些什么,我向你保证,这个方法比蛊毒更有效。”
我肚子都要气破了,但不敢搭腔。扶雍说过,就算是毛发指甲或衣物,都可以作下蛊之用。这个王八蛋用晏七行挟制我——的确十分有效!
不知谁打了声呼哨,一辆马车奔驰而来,停到我身边。
“上车。”刘城璧死死盯着我。
“我去收拾几件衣服。”我拖着时间,大脑急速旋转,却想不到办法。
刘城璧看破了我的心思,一摆头,一个手下拿了包裹过来说:“已经为夫人收拾停当。”
我的眼皮在跳:“我要拿我的琴。”
另一名手下提着吉它走来,放到车上。
我竖眉大叫道:“我还要我的松鼠!”
装松鼠的笼子适时递到面前。
我怒不可遏地吼道:“我还有东西要带走。”
刘城璧又摆手,有人拿了火把过来。
“我不要……”正想说我不要火把,那人已经将火把抛出去。
火着起来,我的家,我跟晏七行的家,转眼变成了火窑。火光熊熊,仿若焚烧的一个梦。我痴痴地站着,眼睁睁看着我的梦渐渐化为灰烬。
“上车!”刘城璧冷冷地命令道。
我一动不动。
“上车!”刘城璧提高了嗓门。
我握紧手中剑,返身用力刺出去!
这是最后的方法。
剑,“呛啷”掉到地上,我,手脚一软,扑倒在地。
倒下之前,看见刘城璧吃惊的眼神——他手中的枪不知怎么,划了道漂亮的抛物线,飞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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