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谁之阴谋?-《女侠千古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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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我从塌上起身下地,他伸手要扶我被我阻止,提起全身的力量却走不到十步,已经手足发软,滑倒地上。刘璧叹了口气,过来一把抱起我,重新放到塌上说:“你的身子如此虚弱,还是好好将养吧。”
“是那些医生太没用。”我恨恨地说。其实有一个人肯定能帮到我,就是扶雍,只是我一直犹豫要不要找他,因为如果真是刘璧把我弄成这样的话,他怎么会肯让人来治疗我呢?
扶雍!
我离开时他好象不在府里,这个人向来天马行空独来独往,来时不知会一声,走时也不打招呼,忽在长安,忽在辟谷,行踪无定。
我正想着,刘璧忽然开口说道:“我知道你与辟谷神医素来交好,我去找过他,只是他人不在长安,我已差人前往辟谷,稍后他便会前来探你。”
真是意外!
“多谢!”我垂下眼睑,心里打了个突儿,莫非在我身上动手脚的人并不是他?
“此外,我也托人去探望过卫青,他在诏狱内一切安好。”
更意外了!
“谢谢,你对我真好。”我展露笑容,属于另一个“刘丹”的笑容。
他对我的事,还真是了如指掌!一个你不认识他,而他却对你了如指掌的人,岂不是很可怕?
我的笑容无疑给了他某种鼓励,刘璧帅气的脸庞又亮了起来,上前拉起我的手,开心地说:“我是你的未婚夫婿,只要你喜欢,我愿为你做任何事。”
说着说着就得寸进尺,伸嘴在我脸颊上亲一下。
硬着头皮受了他一“吻”,
谁说古代人就保守?我遇到这些人,上至刘彻下到眼前这位,非但不保守而且非常前卫——我向旁边斜睨一眼,贴墙边一溜儿站了不下五六个下人,个个眼睛睁得圆滚滚的盯着我们的现场真人秀。
我的视线碰上了一双熟悉的眼睛:“扶雍?”我又惊又喜,刘璧的办事效率不是普通的快。
刘璧闻言回头,扶雍一身白衣高洁出尘,神态娴静安详,说:“未经通报便来相见,请刘公子恕在下失礼。”
刘璧怔了怔,脸上的神情跟我初见扶雍时一样惊艳:“辟谷神医?”
扶雍笑容淡淡:“在下辟谷扶雍。”
刚才的亲热镜头显然全落入他的眼里,他的神情难免有些怪异。
扶雍为我作详细的检查,刘璧由头至尾陪伴在侧。
“我听闻了你的事。”扶雍认真地为我诊脉,一边说。“此番祸闯大了,你预备如何了结?”
我叹口气说:“更正一下,不是闯祸,是嫁祸。”
“可知是何人嫁祸于你?”
“现在还没头绪。”我再叹息。“如果七哥在就好了,他是直指绣衣使者,现在只有他能帮我替我查出事实真相,救出卫青。”
“我可以帮你。”一旁静立的刘璧忽然开口。“他能做到的,我也能做到,他做不到的,我还是能做到。”
我惊愕地抬头看,见他满脸通红,一双眼睛里充溢着怒气。他是真的在生气,不是装的,我可以感觉到他浑身散发出的气息,那种气息叫做——嫉恨!
我糊涂了。
嫉恨晏七行,是否代表着他是真的喜欢我?难道他只是一个暗恋我至疯狂的人,才想到用催眠的方法进入到我的生命之中?如果是那样的话,一切就得重新估计了。
可是,这种事会发生在我身上吗?
刘璧毫不在意自己的失态,接着说道:“阿丹,从今以后,无论何事只要交给我,我一定帮你办得妥妥当当。”
说罢,他一抖衣襟,转身大步离去。
望着他离开的方向,我怔忡良久,回过神儿来,对上扶雍若有所思的目光。我苦笑道:“不用这么看着我,他有权这么说,因为他是我自幼订婚的未来夫婿。”
听我这么一说,向来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扶雍也露出了惊色:“未来夫婿?你自幼在西域长大,如何会在汉朝跟人订亲?”
我瞄一眼侍立在旁的丫头仆妇们,脸上故意露出迷茫的神情:“西域?对,我是去过那个地方,不过我‘从小’在会稽长大,是土生土长的大汉子民。”
这个“记忆”是刘璧灌输给我的。
扶雍望着我半晌无语。忽然扭头对着一班下人说:“刘姑娘的病十分怪异,我须用特别方式为她诊治,你们且先退下。”
那一班人应声“是”,顺从地鱼贯而出。
“现在四下无人,你告诉我,究竟出了何事?”他正色问我。
“其实……”我正想说实话,窗纱之外人影一闪,立刻把快要出口的话吞下肚子。“其实那是很久之前的事,我随父母离开会稽之后,渐渐地我们两家就失去了联系,等我父母去世后,我因事远赴西域,慢慢就忘了有这门亲事,不过事实就是事实,他的确是我的未婚夫,赖不掉的。”
扶雍拧起了优雅的眉锋,显然不信。
我说:“算了,这些事以后再说,先说说我的身体出了什么状况,为什么浑身无力?”
扶雍正在观察我的眼睛,面色沉重,说:“上眼白隐有黑色斑点,此种症状显示你中了巫蛊之毒。”
“巫蛊?”这个名词好象在那儿听过,对了,陈皇后,陈皇后被废,就是因为巫蛊案,卫太子被杀也是因为巫蛊案。
扶雍说:“巫蛊之术源自闽越一带夷人部族,他们擅长用蛊,轻则使生恶疾或令人癫狂,重则摄取魂魄,操纵生死,更有甚者有蛊毒之咒,不但害人性命,更累及同姓族人及后代子孙,最恶毒不过,而象你这般手足无力,只是其中最简单的巫蛊之术。”
我的见识不可谓不广,但惟独对于蛊毒与降头术完全外行,如果真是中蛊,那可真是“触衰”了。
闽越的巫蛊术,陈皇后的巫蛊案,这两者之间不知道有什么关系,可是,我是几时被人下蛊的?
扶雍说:“巫蛊之术施行起来分两类,一曰内蛊,一曰外蛊,内蛊为器皿中的毒虫,诸如金蚕蛊、疳蛊、癫蛊、肿蛊、蛇蛊等等,以巧法内服害人,能用内蛊害人,多半是蛊术精深者。外蛊则多为草人木偶泥俑铜像,写上仇人之名或生辰八字,或取得被施术者身上的毛发指甲乃至衣物,用以施法诅咒后埋入土中,或以针钉相刺,刺中人偶的某部,真人的某部便会疼痛或生恶疾。如今你手足无力,显为外蛊所致。”
“可是你也知道我的身体,跟普通人是不一样的,难道这样也会中蛊?”
扶雍说:“巫蛊之术,本就与邪异秘灵有关,你身有异能,能抗刀剑疾病之害,对于邪灵之术,未必有用。”
现在只能这样解释了。
抬手摸摸一头黑发,打了个寒噤,这东西落到别有用心的人手里,也能动手脚,早知如此,不如把它剃光光。
扶雍见了我的举动,微笑道:“若有人想对你下蛊,发肤衣物均能用以施法,可谓防不胜防。”
“总有办法破解吧。”我无限希望地问他。
扶雍叹口气说:“想破解只得一法,找到施法之人,将人偶毁掉。”
我一下子泄了气,敌暗我明,到哪儿去找下蛊人?
扶雍问道:“你何时有手足无力之感?”
我瞄一眼窗外,敲敲脑袋佯作困苦状地说:“好像是几天前,真奇怪,最近发现脑子不太灵光,总是忘事,有些事要很费力才想得起来……噢,对了,我为了卫夫人的案子去找诸平,结果被人暗算,醒来就是这样了。”
“可知暗算你的人是谁?”
“我都昏了上哪知道去?”
我嗔怪着,悄悄抓起扶雍的手,在他手上写了两个字——刘璧!
最大的嫌疑人自然非他莫属。
扶雍望着我,目光一片惊讶。
我冲他挤挤眼说:“我现在只能靠你了,住下来帮我好不好?”
扶雍一口答应:“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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