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闽越之乱(下)-《女侠千古情》


    第(2/3)页

    还是那个年轻的宗室,思量再三后先出言赞同:“小侄愿听从王叔计策,只因除此之外,确是再无救国的良策,为挽国家危局,只能牺牲大王他一人了。”

    骆郢望向其它人等问:“你们意下如何?”

    有一个赞同,就有第二个第三个……

    “老夫赞同。”

    “为了闽越不至灭国,我也赞同。”

    ………………

    赢得宗室们的同意是意料中事,按照原计划立刻趁热打铁着人去请骆余善,接下来的,才是重头戏。

    半个时辰后,亲王骆余善双眉紧皱走了进来,他是一个粗壮孔武的大汉,一双小眼睛精光四射,而带残忍之相,一看即知绝非善良之辈。

    一进来,他就满脸不耐烦地说:“本王正要去跟大王商议破敌之策,各位叔伯兄弟为何要在这当口开什么宗室会议?”

    抬头一见骆郢,奇道:“王叔?你不是被大王……”

    骆郢“呵呵”一笑,说:“本王冒着性命危险偷出王府,可是为了救亲王你一命而来呀。”

    骆余善一怔,扫一眼周围面色紧张的宗室,目光中戒备顿生:“王叔此话何意?”

    骆郢收敛了笑容说:“刚刚亲王也说,要去跟大王商议破敌之策。亲王以为,以我闽越的国力,可以与汉朝抗衡吗?”

    骆余善不动声色地说:“王叔的意思,是说我们一定会战败了?”

    骆郢说:“亲王是闽越的统帅,于闽汉战局看得必定比本王更加清楚。”

    骆余善“哼”了一声,说:“王叔有话不妨明说。”

    骆旺说:“刚刚本王跟宗亲们商量过,唯今只有一个方法可挽救闽越危难。而这个方法,也只有亲王你才能做到。”

    骆余善笑了一下,脸上的神情变幻莫测。

    这家伙果然是颇难应付。

    我跟卫青都小心地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

    只听骆余善说道:“余善愿闻其详。”

    骆旺没有转弯抹角,直接说:“杀大王。”

    骆余善的动作极快,“仓啷”一声,长剑出鞘,不由分说挺剑刺向骆旺。

    我跟卫青在一旁早看着他呢,岂能容他得手?他快卫青比他更快,横剑挡住他的来势,两剑相交,并迸出点点火星。于此同时我已极其敏捷地将骆旺拉到我身后,手中持枪护在身前。其余宗室们早吓得躲到一旁,不知所措。

    一转眼,卫青跟骆余善交手三招。

    这家伙功夫不怎么样,胜在力大,每次两剑相碰,都将卫青震得弹开,看来不能跟他在这儿炫耀武力,也没那个时间。

    向卫青使个眼色,我抬手一枪,“砰”的一声,声音刺耳凄厉,大家同时一愣。

    趁此良机,卫青闪电般转到骆余善身后,手中利剑横上他的颈项。

    我开的一枪起到了威吓作用,子弹险险地擦过骆余善的手臂,将对面的窗棂打断一根。

    性命攸关,骆余善不敢动,手中的剑也被迫丢掉。

    我冷冷地说:“知道这是什么吗?这件武器叫做枪,可以在百步之外取人性命,所以你最好老实点。”

    骆余善看了看我手中枪,他的眼睛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

    我掉转枪口,冲着窗户又是一枪,另一根窗棂应声而断。这一下,不止骆余善,所有人都看得清清楚楚,神情俱是大震,然后,我用枪指向骆余善。

    卫青撤剑回到我身边。

    见识到这武器的威力,骆余善果然不敢妄动,转向骆旺说:“王叔,你真敢犯上作乱?”

    我替他回答道:“错,这不叫犯上作乱,这叫顾全大局。”

    骆余善瞪着我,眼神恶毒:“你到底是什么人?竟敢挑唆王叔背叛大王,你居心何在?”

    我微微一笑,说:“在下刘丹,是大汉天子特遣闽越的使者,来给你们指一条活路出来。”

    骆余善在我的枪口下,显然有些底气不足:“你,竟然是汉朝派来的奸细?你想怎样?”

    我声音缓慢,语气却极冷峻地说:“闽越王本是汉朝藩王,未曾经过皇帝就擅自发兵,所以陛下大怒,派兵闽越,定意要诛灭骆郢。今汉军势强,即使你们倚仗闽越地利之便一时得以阻挠,但时间一长必不能敌,到时,灭国大祸就在眼前。如果亲王你肯听我一言,杀了骆郢以罢我朝陛下怒气,进而止息刀兵,保全闽越,岂不两全其美?”

    骆余善说道:“你们汉朝人向来诡诈,要我如何信你?”

    骆旺拿出刘彻书帛说:“这是大汉天子的书信,亲王请看。”说罢扔了过去。

    骆余善接过仔细一读,沉吟着说:“如果汉朝皇帝不守信用又如何?”

    我说:“那也好办,如果大汉皇帝真的如亲王所想,是个无信小人,那么亲王就带领闽越军民力战到底,大不了最后退亡海上。”

    我舌灿莲花继续游说:“但是,我朝天子绝非无信无义之人,东瓯与南越皆是大汉的属国,一旦有难,汉天子即使路途遥远,也会派兵增援。你以为大汉军队强大的背后靠什么支撑?两个字――――钱,粮。为了属国的利益,汉朝皇帝不惜耗费庞大军费,谁敢说他是言而无信之人?”

    骆余善垂首沉思,略有所动。

    我接着说:“何况,骆郢刻薄不仁,穷兵黩武,并非明君,为了这样一个人牺牲掉整个闽越,亲王认为值得吗?所谓君不仁,彼可取而代之。杀了骆郢,亲王首功一件,我大汉皇帝必不会亏待于你,将来裂土封王,未尝不能。”

    如果刚刚骆余善只是略有所动,现在面对这么好的条件,更是深深被打动了。

    其实政治就是这么功利丑恶,一切都在权衡之下,两害相权取其轻,两利相权取其重,所有的决策最后都得服从利益的要求,只要利大,哪怕是父母兄弟,都会被权衡掉。

    骆余善这样的野心家,怎么会轻易放过也许是一生中唯一一次登上王位的机会?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