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0章 断肠人的忠告-《天!夫君是个大反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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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着一场不在预见的风波,倒完全省免了应酬的过场,张氏落座之后,先是笑出两声:“慢说我在王妃一般的年岁,便是两年前,要若谁跟我说男子都一般的无情薄幸,我也必不会信的,王妃此时应当会觉得幸运吧,以为自己遇上了难得的良人,但在我看来,湘王既能把蝉音利用为棋子过河拆桥弃之如履,保不定有朝一日也会如此对待王妃。
这世上,不是没有良人,可正人君子如何待人并不会有如此悬殊的差异,当外子经由家父保举回朝之后,当我嫁为姚家妇,眼见着外子为争仕进一改思州时清风傲骨的作派时,我也认为此等改变并不能证凿外子品性卑恶,甚至于当他对同僚同窗,行为了背信弃义之事,我仍坚信他待我绝不会如此。
然而现在,大梦初醒,我才真正认识到言而无信也好,背信弃义也罢,只要当一个人做出这等卑鄙恶毒的行迳,于他而言就没有不能算计和背叛的人,所以王妃千万别以为晏王负天下人却不负你,良药苦口忠言逆耳,同为女子,这是我给予娘子的忠告。”
芳期并不疑张氏这话是挑拨离间居心不良,因为她已经洞悉了张氏此时极其悲凉绝望的心境,她想张氏哪怕确然是怀着某种目的而来,但此时俨然已经神思恍惚,言谈行事却反而是发自真心实意,张氏痛恨姚巩的行事,她还不仅仅是痛恨某一个特定的人,让她悲愤又绝望的是卑鄙恶毒的共性。
可晏迟并不是姚巩的同类。
“蝉音本就是沈炯明安插的耳目,虽说起初时还未发挥作用,但随着外子与沈炯明反目成仇,迟早会被沈炯明授令行为不利外子之事,当然,她也许不会听从沈炯明把控,反而向外子坦诚沈炯明居心叵测,可沈炯明的行事这本就在外子意料之中,外子绝不会因为蝉音的坦诚便将她纳入羽翼,娘子可曾想过,蝉音原本会是什么结果呢?”
芳期仍在关注着张氏的神色,她对张氏动了恻隐之心。
晏迟说过张驰的为人,极重信义,虽是北卫朝时就任思州招抚使,因一直致力于震慑安定僚人,手中也握有兵权,却当南卫建朝时不等朝廷派使诏服,便主动上书朝廷声明臣服羿承钧这先帝的令制,张家盘桓思州数十载,也可谓根基扎实,然而张驰却从不曾因为军镇一方便得意忘形,这么些年了,他执纪严明,数番镇服僚人蠢蠢欲动的变乱,在他这招抚使的庇护下,思州僚人虽说不上与卫民秋毫无犯,但思州绝大多数百姓尚能安居乐业,因此哪怕是大理国主已经向辽国称臣,可卫廷也大不必忧愁辽与大理侵入思州从西南而入。
可惜的是张弛识人不明,为姚巩的伪善所惑,亲手毁了掌上明珠的终身。
张氏若非磊落正直的人,大不必为姚巩奸杀继母之恶和其反目为仇,她要是对这一桩恶事不闻不问,想来也不会遭受姚巩的殴打。
因为眼里不容污秽,才会陷入如此悲凉绝望的境地。
芳期为张氏惋惜,于是才打算深谈。
“哪怕是为与沈炯明划清界限,外子势必也会将蝉音送回沈家,沈炯明对于一个弃子会如何处置?蝉音除了再被当作棋子之外可能得个安稳的栖居?”芳期道:“蝉音自从入府,不是没有觉察,金屋苑中如她一般的姬人这样多,心有企图的最终如何,本份听令的又是如何,她都看在眼里,但她偏要企图姬妾之实,以此为听令行事的条件,最终未能得逞,难道不是咎由自取?”
“蝉音不过一个弱女子,相信覃妃也不会因她出身青楼便心生鄙恶,覃妃难道不认蝉音对晏王是真心倾慕,而晏王的确辜负?晏王对蝉音如此无情,难道不是铁石心肠?!”
张氏认定芳期不会鄙恶出身青楼的女子,当然是因芳期生母的身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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