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连附逆的籍兵都不赦其罪,就更别说逆首羿枚的下场呢?哪怕是他这会儿就屈膝投降,也只能是被砍下头颅运回临安去挂在钱塘门上示众,投降既然必死,闵妃当然知道他还要徒劳挣扎的,接下来的话,并不是说给羿枚听的了。 “衢州、舒州二地,都有籍兵逃至顺昌府,其中定然也有籍兵不及安置家小,以为你们的家眷已经被诛连的,此番大军来征顺昌府,晏将军为了打消你们的顾虑,特意调集了一些附逆籍兵的家眷,他们此时正在顺昌府外,你们登上城头即能目睹,是,因为你们附逆,他们再也不能继续为大卫的军户,官家赦免他们不死,可他们都将没为官奴,再非良籍,可毕竟仍有一条生路。 朝廷禁军,与地方籍兵,本是同为我朝的军士,理当戮力同心守护社稷国土,而今却不得不刀戈相向自相残杀,晏将军用兵如神,本能将叛兵斩尽杀绝,然官家有令,应免我朝将士因内乱而增损耗,故而在开战之前,我才能入顺昌府揭穿逆首的私欲,告诫尔等,要若仍然与朝廷为敌,无非也只是为逆首陪葬而已。” 闵妃说完这话,已然登车:“三日之后,无论尔等做何决定,大军都会攻城,你们只有最后三日悔悟的时间了。” 羿枚不是不想将动摇他部军心的汴王太妃害杀于眼前,可是这有什么用呢? 闵妃只不过是汴王的孀妻,就算死在顺昌府,对羿栩可有任何损失?非但没有损失,反而还将坐实他羿枚的不仁不义之名,更何况他这时下令,也不会有哪个籍兵听令行事,哪怕是他亲自动手,说不定还会有籍兵阻止他的行为。 羿枚也只能眼睁睁看着闵妃的车驾驶离。 其实有那么一瞬间,他也动过扣留闵妃为质的念头,以闵妃的性命作为要协,为自己博得个生机。 可这个念头也飞速打消了。 佐立汴王之子是他们一方的主张,是他们一方的旗号,闵妃的安危对于他们而言才具备威胁,在羿栩眼中闵妃不过就是个宗室妇,一个宗室妇的生死哪里有江山社稷重要?对于更多的,并没有附逆的臣民而言,也绝不可能赞同羿栩这个皇帝为保闵妃宽恕罪逆的决令,羿栩既然根本不会受到舆情的谴责,连假仁假义为难一番都毫无必要。 而更让羿枚焦灼的是,随着闵妃车驾驶离,又果然有籍兵直往城门处奔去。 “拦住他们!”羿枚一声令下。 却再无听令行事的籍兵,哪怕顺昌府辖治的籍兵,也都很想证实闵太妃的话究竟是真是假——衢州和舒州的兵士,他们的家眷当真还活着? 他们非但没有阻拦,自己也跟着登上城头。 “阿父!那是我的阿父!!!”一个籍兵扯着嗓子大喊,手指冲着城外一群人中不知哪一位:“阿父!儿子不孝。” “大郎,我的儿。”另一个籍兵掩面而哭。 “那是我的小弟,我兄弟三个,二弟已经在舒州战死了,小弟因为才十岁,还不曾入伍,终于兄弟三个中,他还能因此侥幸保得性命。” “我的妻子也还活着,大舅兄你看,她还活着,嫂嫂有妊了应该不曾来,但阿榴还在,嫂嫂必定也还安全。”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