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一字一句像刀子割在瑾贵妃心上:“林氏父兄通敌,祸乱朝纲,满门抄斩;其女林氏诞下孽种,秽乱后宫,罪不容诛,赐毒酒,其女弃于乱葬岗!” “臣妾冤枉!陛下呢?我要见陛下!”瑾贵妃挣扎着要下床。 魏明语气冷冷地说:“贵妃娘娘,您就别费这功夫了,杂家也是按吩咐办事。” 瑾贵妃望着圣旨上的朱批——那是皇帝的笔迹,也是她入宫那年,他亲手写在绢帕上赠她的笔迹,当时他还笑着说“朕护你,一辈子”。 殿外,坤宁宫的喜钟声还在回荡,与这里的死寂比起来,像极了最尖刻的嘲讽。她没看见,魏明转身时飞快地闭了闭眼,悄悄拧紧了袖中的药瓶。 一杯毒酒被送到唇边,瑾贵妃绝望地看着襁褓里闭着眼的女儿,孩子眉间的朱砂痣刺红了她的眼。 她刚生产完的身子虚得厉害,挣扎间还是被宫人捏住下巴,灌下了毒酒。 意识消散前,她似乎瞥见魏明对禁军低声吩咐着:“把这孩子扔去乱葬岗,别留痕迹。” 一行清泪顺着脸颊滑落,她喃喃道:“陛下,你好狠的心……”话音还未落就没了鼻息。 禁军得了吩咐,抱起婴孩,快步穿过僻静宫道,一路往城郊万枯岭的乱葬岗赶去。他们将孩子往枯骨堆里一丢,便转身匆匆离去,仿佛只是丢弃了一件无关紧要的垃圾。 深秋的夜已经很冷了,乱葬岗的风更冷,刮得枯树“呜呜”作响。禁军的脚步声刚远,两道身影便悄然而至。 他们本是沿万枯岭密道赶路,却被夜里极淡的婴孩气息引住了脚步。 白芷蹲下身,抱起襁褓,心中一怔:“鹤然,你看!” 襁褓里面的婴孩刚刚出生,闭着眼睡得安稳,眉心是一抹的红。 鹤然认出了襁褓的锦缎来自林家,当年他遭人追杀,是林将军舍命挡在他身前,这份恩,他记了一辈子。 “林家出事了。” 鹤然错愕着,指尖掐起观星诀,空中星子的轨迹在眼底一闪而过,“天枢星偏位,竟与这孩子的命格缠在一起……” 鹤然的语气沉得发闷,“林家满门忠烈,血脉却被弃于此……这孩子的命,倒比这乱葬岗的枯骨还硬些。” 白芷摸了摸婴孩的胎发,语气怜惜:“不管怎样,都不能让林家血脉丢在这。” 鹤然点头,小心把女婴抱在怀里,用外袍裹紧了,转身消失在夜色中。 紫宸殿内,皇帝正看着案上的密折,烛火透过折子只显露一行字:“白鹤已携那孩子离开。”他捏着密信的手指没松,也没说话,只任由烛火在指尖跳跃。 观星台的铜壶滴漏还在响,那偏轨的天枢星,此刻已隐入云层,再无踪迹。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