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五十七章 暗尺-《大明:哥,和尚没前途,咱造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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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瀚将竹尺插入泥地,半寸之差,踩了一脚,整个人重心微斜:“半寸,是生死。”

    营中顿时鸦雀无声。

    朱瀚转身,对全营喝道:“你们今日摸的,不是绳,是命!列阵从头!”

    随着一遍又一遍的摸绳训练,士兵们的气息渐渐整齐,眼神也稳了下来。

    朱标在一旁看得热血沸腾,忍不住低声对朱瀚道:“皇叔,这法……真能治军?”

    朱瀚眼中闪着一丝锋芒:“心不稳,阵就乱。阵乱,千军如无头苍蝇;心稳,万马亦可静若山。”

    这句话,传遍了整个大营。

    夜里的一场细雨,在城墙的灰砖上留下了一层淡淡的潮晕。

    南市口的棚下,红绳被雨润得更鲜,像一条静静伏着的脉。

    “王爷,早。”瞽者从雨里走来,衣襟虽湿,足下却稳,手里仍是那根竹竿。小儿已长得高了一指,仍牵着竹竿尾,眼睛亮亮的。

    “早。”朱瀚示意他坐,瞥了眼瞽者的鞋底,“路滑,脚跟先落,你的心还稳。”

    瞽者笑,说:“王爷昨日营中校阅,我在桥下听了半日。有脚掌落地如鼓,有脚跟先落如钟。二者若能一上一下,乐就齐了。”

    朱瀚点点头,正要再问,棚外忽有人抬着盖着油布的物件来,脚步急,呼吸却刻意压低。

    瞽者耳朵动了动,轻声:“脚下滑,心里紧,像是捂着火来。”

    几名粗衣汉子把油布掀了,一个黑亮的匾额露出头来,烫金二字极大:“公棚”。

    来人腆着脸笑:“王爷,区里里长来送匾。说这棚事关公道,便赐个名。”

    朱瀚只看了一眼,没伸手接,淡淡道:“这匾,挂不得。”

    众人愣住。为首的汉子脸一红,忙道:“王爷,我们是好意……”

    朱瀚抬手,指了指桌上的木牌:“这棚之所以立,不是‘公’在匾上。而在你我先摸绳。匾挂起来,来人先看字,心里就想谁‘赐’的,再去摸绳,心里便有了隔。隔一起,绳就不灵。”

    他说着,拈起竹尺,轻轻在匾背上弹了一下,“木心浮,字太重。拿回去,换一块木质实在的——不写字,打磨光,挂在棚梁上,照人的脸。”

    几名汉子面面相觑,倒也不敢多言,赶紧又把匾包好,抱着退下。

    瞽者在旁边笑道:“好一个‘照人的脸’。”

    朱瀚笑而不语。小儿怯怯靠过来,指着木牌念:“先……摸绳。”

    他念得慢,每个字都像落在绳上,有了重量。

    这时又有人顺着巷口快步来,肩上披着湿斗篷,雨珠还在往下滚。

    来人年不过三十,眉梢带着寒意,腰间佩刀,右臂缠着白布。

    他一进棚,先自觉摸了绳,掌心上沿着红绳缓缓划下去,眼里浮出一丝惊讶。

    然后他才拱手:“王爷,锦衣卫姚谨奉命密报。城里昨夜多处出现假棚,挂着红绳,声称‘先摸绳后说话’,实则借机敛钱。有人遇事求解,那‘棚主’收银后,故意让两家撞在一处,趁乱派人行窃。已有几起案子,昨夜更有人伤了。”

    瞽者脸色微变,低声:“脚步里的火,原来在此。”

    朱瀚指尖轻点桌面,心里那一滴水声这才落下,清清脆脆:“签到:得‘暗尺’。”

    他没有去看,也没有露出异色,只在心里默念一遍,耳畔像多了一丝微不可察的纹理,仿佛有人说话的间隙,能多听出半口气里是虚是实。

    他抬眼望向姚谨:“他们挂的绳,是什么样子?”

    姚谨道:“粗藤染红,色泽偏暗,摸上去手便涩。最要命的是,他们也写了木牌——‘先摸绳’。”

    朱瀚笑了,笑意却冷:“盗我之法,必先偷我之心。你手臂受伤?”

    “昨夜巡夜,闹乱的人里有人藏了短钩,我挡了一下。”姚谨淡淡,“不妨事。”

    朱瀚没多问,目光落在朱标刚来得及掀帘而入的脸上:“正好。太子,今日你同我去拆棚。”

    朱标眼睛一亮,点头应下。

    不到一个时辰,城南米巷的“棚”前已经围了人。那是一间临河搭起的棚,红绳架得比南市口更粗更长,两端挂着两个红灯笼,显得嚣张。

    棚前一个穿青布长衫、头缠白帕的中年人正在挥手吆喝:“先摸绳!摸了再说!今儿有贵客,谁摸得稳,我就替谁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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