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 梅雨季节,总给人一种又潮又闷的感觉。 不过在片场中的剧组却不会感受到这一点.他们都专心致志地在配合着永山直树的命令~ “灯光,调暗一点,大概下午两三点的感觉” “道具.找这么大的鹅卵石做什么,小一点啊!一个手都抓不下!” “演员.友和桑,这场地的主要carry是你!记住了感情宣泄需要有爆发力,不过却要克制住.” 永山直树看了看布置成简易出租屋的片场,最中间演员正躺在榻榻米上扮作尸体, “尸体父亲.记住不能睁眼,不能笑,不能呼吸.” 作为尸体的演员心中吐槽,不能呼吸我不就真的死了嘛! “而且尸体要僵硬,你手里攥着的鹅卵石要让友和桑有种用力才能掰开的感觉!” “.” 你就放心吧,三浦友和他不使出全身的劲儿,他今天别想掰开我的手! 永山直树大声讲完了戏,这才回到了导演位,准备开始拍摄。 今天是《入殓师》中男主角最后的入殓仪式了,他要去给从小就抛弃家庭的父亲收敛遗体 霓虹男性社会之间讲求忍耐、缄默、上下级服从,久而久之就造成了男性压抑的性格,在家庭之中就处理不好关系.在这样的情况下,父子亲缘有时候会很淡。 家庭关系这方面来说,母子之间倒是会好一些,至少如何做一个好母亲有着很明确的共识。 但是小孩子又天生会渴求亲情,却碰到了总是沉默的父亲,所以长大之后就会有很拧巴的父子关系。 就像是北野武那样,明明对父亲充满了愤恨,但是在最后,还是拍了一部与父亲菊次郎和解的电影。 《入殓师》的男主角就是如此,明明觉得已经没什么感情了,明明小时候脑海中父亲的印象,已经模糊不清了,但是在看到遗体被粗鲁对待的时候,依旧生气地将同行给赶出了房间 他要用自己学的知识,给父亲最后整理好仪容~ “咔!” 在三浦友和演绎之后,永山直树却立即喊了咔, “友和桑不行,还是不能表现出来那种纠结又激动的感情啊!” “你刚刚的表演太浮于表面了.虽然也有那种夸张化的表演形式,但是在这里,需要的是克制下的激动.” “再来一条!” 在永山直树说出再来一条的时候,剧组的成员们就都知道了,这个镜头是需要磨出来的了! 一遍两遍可能不够,十遍八遍不嫌多. 树友的老员工都知道,永山直树指导拍摄,有时候会很快,拍一遍就OK,但是对一些细节却非常认真 一场戏拍个一两天是很正常的~ 终于,七八次表演之后,永山直树依旧有些不满: “友和桑在看到父亲手中的鹅卵石的时候,除了激动之外,还有种喜悦以及不敢置信的情绪” “在把鹅卵石递给妻子的时候,此时的感情是有些炫耀、或者说是迫不及待想要倾诉的.内容就是‘我的父亲还是爱我的’或者是‘父亲临死前最后想到的是我’这样的情感” 永山直树走到三浦友和前面,结合着原片的画面,给他分析着表演时候的思想和心情转变。 然后还亲身示范了一下. “所以递给百惠桑的时候,像是托付珍宝一样.” 永山直树将那一块鹅卵石递到了山口百惠手上,还用她的另一只手盖在上面,最后轻轻拍了一下. “可以用轻拍或者是握住摇晃来表现激动的心境百惠桑这个时候的表现应该是有些懵的.因为这个鹅卵石属于丈夫和他父亲之间最重要的记忆.你也不知道.” “所以之后收敛好遗体之后,才有了要递回去的动作” 永山直树除了给三浦友和讲戏,也在给山口百惠分析着心里活动至于手上的动作,那当然是纯粹的演绎而已! 在这个时候,永山直树可是很专注的一门心思都在拍摄上! “嗨”X2 三浦友和与山口百惠都点了点头,表示理解。 “到了最后,剃完胡须之后” 永山直树的手又伸向了扮演尸体的演员脸上,不停乱摸, “这个乱摸的动作,其实是男主角在感知着父亲的面貌.和记忆中的模糊形象缓缓对上了!” “.” 被咸猪手的尸体演员不敢反抗,连续这么多次,他的脸都要被捏肿了! “嗨!” 三浦友和再次点头。 永山直树这才准备继续拍摄,不过在这之前,他看向了自己刚刚揉脸的尸体演员: “化妆师,给这个尸体补一点粉,脸比活人都红润了! 记住了.拍摄的时候怎么样都不能动啊!破坏了拍摄我真的会让你变尸体的哦~” “.”扮尸体没有人权啊!!! 在剧组忙忙碌碌继续重新准备之后,永山直树终于再次喊出了“Action”的命令。 这一次. 三浦友和用力掰开了尸体合着的手,在看到那个鹅卵石之后眼睛微微睁大。 他脑海中浮现起自己和父亲小时候一起找到这块鹅卵石时的记忆,那张朝着自己微笑的脸颊也缓缓变得清晰 三浦友和脸上的神情似哭又似笑,拿着这块鹅卵石想要说什么却似乎又说不出来.然后压抑着心中的激动,继续给自己的父亲收敛遗体。 直到刮去胡须之后,那张脸终于和记忆中的面容合二为一,三浦友和的脸上流下了一滴眼泪他终于回忆起了父亲的记忆。 “这就是父亲” 第(1/3)页